三日后,我与夏荷收拾好行囊,与萧慕言一同回到沈府。
父亲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,见我归来,放下手中毛笔起身相迎:“影儿,身子可好些了?”
"已无大碍。"我在父亲对面坐下,“父亲,女儿有事想与您和母亲商议。”
父亲见我神色郑重,便命人请母亲过来。
母亲匆匆赶来,面色虽然苍白却比我当初离府时精神了些,当初因为我被山匪掳走一事,母亲惊厥昏过去了,自那以后身体便不大好。
母亲走上前来心疼地握住我的手:“我的儿,这些日子你受苦了,你父亲已经把你离开裴府的事告诉我了。”
"母亲。"我深吸一口气,“女儿想随表兄去江南。”
话音落下,厅中一片静寂。
母亲愣了愣:“去江南?为何突然…”
"孩子没了,夫君也没了,女儿在这城中实在是…"我咬了咬唇,“处处都是伤心地,女儿想换个地方重新开始。”
父亲沉思片刻:“慕言,你在江南做什么营生?”
萧慕言起身作揖:“回舅父,侄儿在江南经营布庄生意,颇有起色。疏影若肯去,侄儿定会妥善安排,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。”
母亲握着我的手更紧了:“可江南路途遥远,你一个女子…”
"母亲放心,表兄会照顾我的。"我轻声安慰,“而且夏荷也会随我同去。”
父亲在厅中踱步良久,最终叹息道:“影儿,你当真想好了?”
"女儿意已决。"我坚定地点头。
母亲红了眼眶:“可你若去了江南,何时才能再见?”
"待女儿在那边安顿下来,定会接父母去小住。"我强忍着眼泪,“江南山清水秀,正适合父母颐养天年。”
萧慕言适时开口:“舅父舅母放心,疏影在江南若有任何需要,侄儿定会尽心尽力。”
父亲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萧慕言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:“也罢,你既然决意要去,我们也不好阻拦。只是…”
他顿了顿,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:“这些银两你拿着,到了江南也好有个依靠。”
我接过银票,心中五味杂陈:“多谢父亲。”
母亲忍不住抹眼泪:“我苦命的女儿啊…”
"母亲别哭。"我起身为她拭泪,“女儿这是去过好日子,不是去受苦。”
当夜,母亲亲自下厨为我准备了一桌好菜,一家人围坐用膳,气氛虽然温馨却多了几分离别的愁绪。
饭后,父亲叫住萧慕言:“慕言,你随我来书房。”
我知道父亲是想单独叮嘱表兄,便没有跟去。
母亲拉着我到闺房,从箱笼中取出几件首饰:“这些都是娘的嫁妆,当初你出嫁时我便想给你,可那时身体太差,连你的婚事都不是我亲自筹备的…”
"母亲,这些贵重物什我不能要。"我推辞道。
"傻孩子,这本就是给你的。"母亲将首饰塞进我怀中,“到了江南人生地不熟,多少有个依靠。”
我抱着那些首饰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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