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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摊牌之后,我爸消停了一段时间。
我按照承诺,每个月给他打一千块钱的赡养费。不多,但在我们老家,足???够一个老人生活了。
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。
我以为,事情就到此为止了。
没想到,半年后,我接到了老家派出所的电话。
警察说,我爸林建国,因为跟人喝酒闹事,把人打伤了,对方要求赔偿五万块钱。他拿不出来,现在被拘留了。
我叔叔林建军给警察提供了我的电话,说我是他女儿,在北京挣大钱,肯定有能力赔偿。
我听完,只觉得一阵疲惫。
我告诉警察,我和他的父女关系早已名存实亡,赡养费我会继续给,但这种事情,我管不了。
警察也很无奈,说毕竟是直系亲属,劝我还是处理一下。
我请了假,回了一趟老家。
在拘留所里,我见到了林建国。他更老了,也更憔-悴了,看到我,眼神躲闪。
我没多说什么,去见了被打伤的那家人,协商,道歉,最后赔了三万块钱,把事情了了。
从拘留所出来,我爸跟在我身后,一路上一言不发。
到了镇上的车站,我要坐车去县里赶火车。
他突然开口了:“昭昭……”
我停下脚步,没回头。
“爸对不起你。”他的声音,是我从未听过的沙哑和脆弱。
我沉默了片刻,说:“不用说对不起。你只是不爱我,这不犯法。”
“你……以后还回来吗?”
“不了。”我说,“赡养费我会继续打。您自己,多保重。”
说完,我上了车。
车子开动,我从后视镜里看到,他一个人站在车站,身影萧瑟,像个被时代抛弃的老人。
我心里没有恨,也没有同情,只是一片平静。
我们之间的那点血缘,终于在这一次次的消磨中,彻底断了。
回到北京后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我去派出所,提交了改名申请。
我要改姓。
我不想再姓林了。这个姓氏,带给我的全是痛苦和枷锁。
我想姓苏,跟我舅妈姓。
手续比我想象中要复杂,需要各种证明。我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,跑了很多地方,最终,申请通过了。
拿到那张崭新的身份证时,我看着上面的名字,哭了。
“苏昭昭”。
从此以后,我叫苏昭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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