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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说完那番话,整个世界都安静了。
黎菲面如死灰,再也说不出一句话。
黎皓、黎阳、顾言深,三个男人,都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。
像是第一次,真正认识我。
“知知……”黎皓最先开口,声音艰涩,“我知道我们错了,你……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,好不好?我们才是一家人。”
“一家人?”我看着他,忽然笑了,“黎皓,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?你说,黎菲才是你的亲妹妹,而我,只是一个外人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他急切地想辩解。
“你有。”
我打断他,眼神锐利如刀,“你说的每一个字,我都记得清清楚楚。所以,别再说什么一家人了,我听着恶心。”
我又转向黎阳,他已经红了眼眶,嘴唇哆嗦着,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。
“还有你,黎阳。别再叫我姐。我不是你姐,你姐是黎菲。你曾经对我的厌恶和诅咒,我也都记得。”
最后,我的目光落在了顾言深身上。
这个我爱了九年的男人,此刻正用一种近乎痛苦的眼神望着我。
“顾言深,你走吧。”
我平静地说,“我们的过去,就像摔碎的镜子,再也拼不回来了。我不爱你,也不恨你了。于我而言,你只是一个陌生人。”
不爱了,也不恨了。
这六个字,比任何恶毒的咒骂,都更让他绝望。
他的身体晃了晃,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。
“姜知……”他喃喃地念着我的名字,像是要把它刻进骨血里。
“好了,我的话说完了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吐出胸中最后一口浊气,“从今以后,请你们所有人,都不要再出现在我和我女儿面前。”
“否则,我不介意报警。”
说完,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人,转身,走向隔壁的房间。
我的念念还在等我。
我的人生,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至于那些昨日的恩怨,昨日的人,就让他们,永远停留在昨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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