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林甫的府邸原是薛王旧宅,经扩建后占地近一坊之地,堪称“甲于京师”。朱门高耸,庭院深深,飞檐斗拱间尽显权贵气象。
丞相府前人头攒动,车马喧嚣。大小官员列队等候,个个神色焦灼,眼巴巴盼着相府传唤。这位把持朝政十余载的权相,早已将政务中心从皇城转移到了自家府邸。
“这哪里是丞相府?分明是凤姿,难怪能得丞相如此器重。”
“哈哈!”这记马屁拍得李荣浑身舒坦,连声笑道,“安西将士果然没给丞相丢脸,这一仗打得漂亮!”
“全赖丞相运筹帷幄。”李乾顺势又将功劳推给李林甫。
这番对答让李荣颇为受用,他满意地点点头:“李校尉,随我来。”这称呼的变化,显见他对李乾的印象已是大为改观。
“有劳大人引路。”
在李荣带领下,众人穿过重重院落,最终来到一间看似寻常的屋舍前。
李荣整了整衣冠,轻咳一声,以训练有素的恭敬语调通报道:“安西都护府报捷使者、骁勇校尉李乾,求见丞相。”
“进。”
屋内传出的声音虽不洪亮,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即将面见这位千古奸相,李乾心中不由升起几分期待。
就在这时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一个腰挎横刀的彪形大汉如铁塔般堵在门口,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杀气。
李荣见到此人,竟不自觉地后退半步,显然心存畏惧。
李乾瞳孔微缩,以他久经沙场的眼力,一眼就看出眼前这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,恐怕在整个大唐都难逢敌手。
李林甫位极人臣,身边网罗了无数奇人异士。眼前这位铁塔般的壮汉,正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贴身侍卫,武功深不可测。
“嗯?”
那侍卫目光如电,死死盯着李乾,神色陡然凝重。他显然也是个行家,从李乾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气势。
只见他大手一挥,门内立即闪出三名同样魁梧的壮汉,将李乾团团围住。
“搜!”
李林甫树敌无数,即便是熟人相见也要严加防范,更何况李乾这样的陌生高手。侍卫们仔细搜查着李乾全身,生怕他暗藏兵器。
李乾从容配合,任由他们检查。待确认无误后,为首的侍卫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:“进来吧。”
“够雄壮吧?”李乾突然促狭一笑,朝侍卫下身瞥了一眼。
那侍卫也不恼,反而用右肘轻轻碰了碰李乾的手臂,嘴角微扬。
这一来一往间,两人竟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。
原来高手之间,自有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,李乾这一句玩笑话,反倒让侍卫对他的戒备又减轻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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